提高定性研究（Qualitative Research）的可信度 （Trustworthiness）

对于那些进行研究定量的人，优先事项是采取措施提高可靠性（Reliability）和有效性（Validity）。 但是，这些并不适用于定性研究，那么我们如何在定性研究中提高严谨性呢？ 如果你正在为你的研究考虑一种定性研究方法，那么你将需要了解可信度的概念以及应该写入你的方法章节的相关程序。

什么是可信度？

在自然主义研究领域，可信度通常被描述为可靠性和有效性的等价物（Lincoln & Guba，1986）。 自然主义研究关注的是存在于自然环境中的现象，而定性研究方法非常适合探索此类现象。 这些现象可能是人们可以观察到的行为模式，也可能是研究人员可以通过访谈了解的观点。 然而，无论感兴趣的主题是什么，自然主义研究者总是关心理解现有的现象（例如，思想、感受、经验）。

与使用基于数字的数据（如调查答案或测试分数）进行统计分析的方法相比，定性研究和分析侧重于各种形式的文本，这些文本可能通过访谈或观察等有意的方式得出。 法律诉讼或新闻文章等现有文件也可用作定性研究中的基于文本的数据。 尽管我们通常将文本视为基于语言的内容，但图片、对象或符号等内容也可以视为文本。

当你考虑在此类文本形式中进行的交流的复杂性时，你可能会理解为什么在定性研究中进行分析时我们需要严谨的标准。 Graneheim and Lundman (2004) 表达了一种观点，即“文本总是包含多种含义，并且在接近文本时总是存在某种程度的解释”（p. 106）。 如果你曾经与其他人就政治演讲、歌词甚至过去的对话的含义进行过辩论，那么你就会了解不同的人如何为同一文本带来不同的含义。

鉴于科学对客观性的强调，您可能想知道研究人员对基于文本的数据的主观解释怎么能被认为是严格的。 事实上，这是一个研究人员已经深入讨论和辩论的问题，有些人认为定性研究是“软科学”。 然而，其他人认为，主观性遍及人类的感知和认知，尽管调查产生的数字结果似乎令人放心，但将人类感知和经验转化为量化变量是一个固有的主观过程（Patton，2014）。

然而，人类感知到量化变量的转换涉及一系列程序，这些程序以各种方式提高了量化研究的质量。 您可能在您的方法课程中听说过信度和效度的概念，并且您可能遇到过描述验证调查工具的复杂过程的研究。 也许您已经了解了特定的抽样实践如何有助于提高对研究统计分析结果的准确性和普遍性的信心。

这些程序结合起来有助于定量研究的严谨性，并使我们能够轻松地将定量研究的结果视为可测量现实的可靠表示。 但是，这些用于建立可靠性和有效性的程序根本不会转移到定性研究，因为定性研究的目的不是产生与定量研究相同类型的“知识主张”（Morrow，2005，p.252）。 鉴于定性研究旨在了解我们不希望从一项研究到下一项研究始终“衡量”的主观体验，我们究竟如何保证定性研究中的严谨性？

关于定性研究的严谨性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的答案是，我们不能将定量研究中使用的验证程序应用于定性研究，因为我们试图用定性研究做的事情与我们用定量研究试图做的事情截然不同。

为满足这一实际需求，定性研究人员提出了可信度作为定量研究中信度和效度的定性等价物。

• 在公约、科学范式中用于测试严谨性的标准是众所周知的。 它们包括探索调查或评估的真值（内部有效性）、适用性（外部有效性或普遍性）、一致性（可靠性或可复制性）和中立性（客观性）。 这四个标准在满足时，分别消除了混淆、非典型性、不稳定性和偏见的问题……（Lincoln & Guba, 1986, p. 74）

为了解决定性研究范式中科学严谨性的这四个主要维度，Lincoln 和 Guba (1986) 提出了一组定性类似物：可信性（credibility）、可转移性（transferability）、可确认性（confirmability）和可靠性（dependability）。 这四个可信度的关键维度将在本文的下一部分中介绍，以及您可以为每个维度构建到您的方法中的特定过程。

可信性（credibility）

我们将讨论的可信性的第一个维度是可信性。 Lincoln 和 Guba (1986) 建议将可信性标准视为“类似于内部有效性”(p. 76)。 可信性可能被认为是研究参与者自己的观点与研究人员在他们的发现或结果部分中如何描绘或代表这些观点之间的一致性（Nowell 等，2017）。

这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重要标准。 想象一下，如果你的研究参与者阅读了你的结果章节并说：“这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这会严重影响你的发现的可信度，让其他人怀疑你的工作是否真的是研究，或者可能只是你对研究主题的特定解释（也称为社论）。 好消息是，存在提高定性研究可信度的特定方法，您绝对应该努力将其纳入您的方法规划中。 这些包括长期参与、持续观察、三角测量、同伴汇报、负面案例分析和成员检查（Lincoln & Guba, 1986）。

提升可信性的步骤

以下是提高定性研究和分析可信度的建议程序：

• 长期参与：花大量时间沉浸在感兴趣的环境中，或与研究中感兴趣的现象和/或参与者接触，将使您更彻底地熟悉相关的含义和动态。

• 持续观察：这是指“深入追求那些通过长期参与发现特别突出的元素”（Lincoln & Guba, 1986, p. 77）。换句话说，持续观察意味着继续观察，直到确定所显示的内容为止。

• 三角测量：这是指从多个角度检查感兴趣的现象。这可能意味着从不同的利益相关者群体收集数据，收集不同形式的数据（例如，访谈、观察、文件），或者甚至引入不同的调查人员在一项研究中收集数据。

• 同行汇报：这涉及由一个没有集中参与研究的局外人运行你的新兴分析，但他有足够的知识来提供知情的评论。同行汇报的目的是确保您的新兴分析似乎与数据中实际反映的内容相符。这可以很好地防止您将自己的观点（即研究人员的偏见）过度强加于数据。

• 负面案例分析：这是指在数据中“主动搜索负面案例”，然后您可以使用它来调整您的分析，直到消除此类负面案例（Lincoln & Guba, 1986, p. 77）。本质上，这意味着您的分析完全捕捉了数据中包含的各种观点，从而确保您没有忽略与您最初的解释相冲突的数据。

• 成员检查：这是指验证数据的过程，有时甚至是您与原始参与者的分析。与参与者核实采访记录可确保您准确转录他们表达的内容。连续的解释也可以与参与者一起验证，以确保您正确解释了他们的预期含义，或者您的分析与他们表达的经验和观点保持一致。

可靠性（Dependability）

可信度的下一个维度是可靠性。 根据 Lincoln 和 Guba (1986) 的说法，可靠性可以被认为是与定量方法研究中的可靠性标准类似的定性研究。 满足定量研究中的可靠性标准意味着，如果另一位研究人员尝试使用相同的方法和背景来复制您的研究，我们预计结果将大致相同（Shenton，2004）。

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无论哪个研究人员进行研究，创造结果一致性的方法肯定反映了严谨性。 然而，正如 Shenton (2004) 所指出的那样，“定性研究人员仔细研究的现象的不断变化的性质使得这些规定在他们的工作中存在问题”（p. 71）。 因此，定性研究人员的目标不是以可复制性为基准，而是旨在提供有关其研究过程的透明度，以证明这些过程确实可靠。 以下描述了您如何在自己的定性研究中这样做。

提高可靠性的步骤

外部审计是增强可靠性和可确认性的主要建议。 Lincoln 和 Guba (1986) 指出“检查过程的审计部分会导致可靠性审计”（p. 77）。 这使其他研究人员能够评估进行特定定性研究所涉及的过程的可靠性。

可确认性（Confirmability）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定性研究中可确认性的可信度标准。 可确认性被认为是定量研究中客观性的定性或自然对应物（Lincoln & Guba, 1986）。 尽管有人可能会争辩说，即使是经过验证的定量调查也会受到研究人员偏见的影响，这是人为创造的测量工具（Patton，2014 ），但努力将研究人员偏见对个人研究结果的影响降到最低是定性和定量研究人员的目标。 正如 Shenton (2004) 提出的那样，“必须采取措施尽可能确保工作的发现是信息提供者的经验和想法的结果，而不是研究人员的特征和偏好”（p. 72 ）。

促进可确认性的步骤

关于上一节提到的外部审计，Lincoln and Guba (1986) 提出“与产品有关的部分（数据和重建）导致可确认性判断”（p. 77 ）。 这意味着这样的审计，当它关注你如何收集数据时，会确认数据的有效性； 当它专注于您的分析时，它确认您正确地从原始数据转移到您的发现和结论。

可转移性（Transferability）

最后，我们将讨论定性研究和分析中可信度的第四个维度，即可转移性。 Lincoln 和 Guba (1986) 提出可转移性标准作为定性研究类似于定量研究方法中定义的外部有效性。 定量研究中的外部效度是指研究的统计分析结果对超出研究中具体调查的背景的普遍性（Morrow，2005）。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标准，因为我们通常会进行研究，不仅要了解我们招募的样本，还要了解该样本之外的更广泛的人群或背景。 这就是为什么抽样策略在定量研究中如此重要的原因； 仔细和战略性的抽样可以确保您最终得到一个真正代表您感兴趣的更广泛人群的样本。

然而，在定性研究中，样本选择的基本原理与定量研究不同。 定性研究人员通常以有目的的方式选择参与者，这意味着我们只选择那些具有特定背景或特征的个体，这些个体对推动研究的研究问题提供丰富而深入的见解（Robinson，2014）。 Shenton 解释说，“由于定性项目的结果是针对少数特定环境和个人的，因此不可能证明这些结果和结论适用于其他情况”（第 69 页）。 但是，可以提供信息让读者评估您的发现可能在多大程度上转移到他们自己感兴趣的环境中。

促进可转移性的步骤

为了促进可转移性，定性研究人员可以提供对数据、环境和参与者的详细描述（Lincoln & Guba，1986）。 如前所述，提供这种详细程度可以让阅读您的研究的人自行确定您的发现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转移到其他相关设置。 这个过程的一个很好的描述如下：

为了促进可转移性，对文化和背景、参与者的选择和特征、数据收集和分析过程进行清晰和独特的描述是很有价值的。 丰富而有力的研究结果介绍以及适当的引文也将提高可转移性。(Graneheim & Lundman, 2004)

References

• Elo, S., Kääriäinen, M., Kanste, O., Pölkki, T., Utriainen, K., & Kyngäs, H. (2014). Qualitative content analysis: A focus on trustworthiness. SAGE Open, 4(1), 1-10. https://doi.org/10.1177/2158244014522633

• Graneheim, U. H., & Lundman, B. (2004). Qualitative content analysis in nursing research: Concepts, procedures and measures to achieve trustworthiness. Nurse Education Today, 24(2), 105-112. https://doi.org/10.1016/j.nedt.2003.10.001

• Lincoln, Y. S., & Guba, E. G. (1986). But is it rigorous? Trustworthiness and authenticity in naturalistic evaluation. New Directions for Program Evaluation, 1986(30), 73-84. https://doi.org/10.1002/ev.1427

• Morrow, S. L. (2005). Quality and trustworthiness in qualitative research in counseling psychology. 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 52(2), 250-260. https://doi.org/10.1037/0022-0167.52.2.250

• Nowell, L. S., Norris, J. M., White, D. E., & Moules, N. J. (2017). Thematic analysis: Striving to meet the trustworthiness criteri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Qualitative Methods, 16(1), 1-13.

• Patton, M. Q. (2014). Qualitative research and evaluation methods (4th edition). Sage.

• Robinson, O. C. (2014). Sampling in interview-based qualitative research: A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guide. Qualitative Research in Psychology, 11(1), 25-41. https://doi.org/10.1080/14780887.2013.801543

• Shenton, A. K. (2004). Strategies for ensuring trustworthiness in qualitative research projects. Education for Information, 22(2), 63-75. https://doi.org/10.3233/EFI-2004-22201